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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荒原求生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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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荒原求生計

喬納森高大的身子站在有些逼仄的山洞裏,俯視著盯著側開視線的托尼,火光印在他臉上,讓喬納森英俊的面孔光暗分明。喬納森胸口劇烈的起伏著,本不需呼吸的半氪星人喘得卻像剛剛爬上岸的溺水之人。

他氣得大罵幾句之後說不出話來。

托尼聽到喬納森不再說話,他的視線緩慢而小心地轉了過來,然後對上那雙湛藍色的眼睛,那雙深邃的眼睛裏包含感情,充滿後怕。

托尼垂在膝下的手顫了顫,他突然站了起來,一步兩步,頂著喬納森逼人的視線,走到喬納森的身邊。

兩臂一張,緊緊地把喬納森抱住。托尼臂膀裏的喬納森肉眼可見地僵了起來。

托尼的嘴張了張,憋出一句話來:“謝……謝謝……”

這種擁抱的姿勢,比喬納森要矮上幾分的托尼,兩只手臂把喬納森抱在臂彎裏,連垂在腰間的手臂都箍在手臂之中。

然後,一時沖動的托尼突然發現,自己比喬納森矮上大半個頭的身高,使得這種姿勢詭異得就像他撲進喬納森的懷裏一樣。托尼甚至能感覺到喬納森在他頭頂噴出的鼻息。

尷尷尬尬的,gay哩gay氣的。

托尼往後撇撇頭,努力讓臉部的皮膚不靠著喬安森深藍戰服下勃勃的肌肉——這是他消除小夥伴怒火時僅剩的驕傲了。

喬納森覺得他的超級大腦當機了,他喃喃地說道:“我……我……不用謝。”喬納森的怒火確實在小斯塔克抱住他的一瞬間後消失無蹤,心臟還莫名其妙地顫了顫。

然後,韋恩少爺吞吞吐吐地說道:“放開手吧,這樣……gaygay的。”

但喬納森又想托尼多抱一會。

托尼背在喬納森背後的手動了動,托尼也覺得這個姿勢確實gaygay的,小斯塔克若無其事地松開手,假裝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坐回了濕噠噠的青草上。

然後,小斯塔克搓了搓手,把兩只手放在篝火上靠了靠,拍了拍喬納森的青草堆,喬納森把紅披風往後一甩,默然地坐了下來。

然後,喬納森盯著托尼,逐字逐句萬分認真地說道:“托尼,你答應我,以後再也不要這樣了!”他嘆了口氣,有些無力地說道:“你是我在這個宇宙中唯一的摯友,我需要你這個朋友。”

“好……”托尼褐色的眼睛亮著,他說道:“我向上帝發誓!”

“向我發誓!”喬納森說道。

“好,我向你發誓,我以後絕對不會再這樣做了!”

喬納森緊抿的嘴唇揚了起來,如冰雪融化一般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托尼就覺得心裏仿佛有人揚手在一方大鼓上使勁一敲,他楞在原地,半晌回過神來,問道:“所以,我們在哪?”托尼看著喬納森慵懶地把插在篝火邊的四條烤魚依次拔了出來,翻了個面又插了回去。托尼吃驚地說道:“你真不知道?!”

“嗯啊。剛才,我沖出空間大門,大門瞬間就關閉了起來,那個時候核彈爆炸的氣浪已經沖到你我的身邊,我來不及辨別方向,隨便找了一個方向就飛開了。”喬納森懶洋洋地說道:“我看了一下你的戰甲,裏面沒有安裝制造氧氣的部件,為了防止你缺氧窒息,我就降落在這個最近的有氧星球上面。”

“你一直昏迷著,我也不敢走遠,抓了四條魚回來一直守著你,也就沒有飛出行星查看。”喬納森看著滋出魚油的烤魚,慢條斯理地拔出了面前的那條,把魚遞給了毫不掩飾一臉嫌棄的托尼,他說道:“吃吧,到飯點了。”

沒有腌制,烤制也沒有調料的魚,看起來一點也不好吃。

大戰之後精疲力盡的地球億萬富翁滿臉不高興地接過那條滴油的烤魚,呼呼吹了兩下,吃了起來。然後,托尼隨口問道:“我在戰甲裏面,安全得很,你飛走也沒有關系。”

就在此時,在這個山洞之外,大雨淋下分辨不出距離,托尼聽見一聲綿長的氣勢洶洶的聲音巨大的無法分清到底是什麽動物傳出的咆哮之聲,緊接著,整個山洞都能感受到巨大的震動,這種震動像是無數體型龐大的生物成群結隊的奔跑路過一般連支起的篝火都松散開來,喬納森淡定地把燃著的火炭重新堆疊起來。

唯一能確定的,山洞之外的動物群一定不是像非洲草原上遷徙牛群那樣的動物,而那驚天動地地咆哮聲絕對不是什麽獅子老虎能發出的。

托尼猛地側首往山洞口看去,外面漆黑一片,雨中一絲月光也沒有,也看不清洞外的景象。結合喬尼說的話,托尼心裏有了個大膽的想法。這種場景怎麽怎麽聽怎麽看都像《侏羅紀公園》裏的片段。

喬納森瞅了一眼一臉興奮的鋼鐵俠,拔出了第二條寡淡無味的魚,遞給了托尼,說道:“沒錯,這個星球的目前所在的階段相當於地球的侏羅紀時期。重力是地球的三分之一,外面在吼的那頭估計就是這片領地的老大,一頭成年的霸王龍。”

“哦吼。”

雖然霸王龍就在山洞外狩獵,但托尼卻感到了強烈的安全感,喬納森守護著他、陪伴著他,毫不猶豫地沖向宇宙前去救他。 除了托尼的父母,從來沒有一個給他這種不求回報的照顧。

托尼的鈦合金戰甲雖然代表著地球上最前沿的科技,但是霸王龍那帶著恐怖牙齒的上下顎一咬,這鋼鐵俠對於霸王龍來說還是嘎嘣脆的,更別提霸王龍鋒利的銳爪和強壯有力的尾巴。

有錢的闊少十分淒慘地吃著魚,魚生長的環境沒有汙染腥味甚淺,烤魚的人手法不錯,魚也烤得外焦裏嫩口感極棒,但沒有鹽沒有胡椒沒有孜然的魚,就真的就是味道寡淡的食物,托尼.斯塔克長這麽大就麽有吃過這麽難吃的魚。托尼見到喬納森淡定地盤膝坐在火邊,就問道:“你怎麽不吃?”

明明大超都不怎麽精於廚藝,蝙蝠用不精於廚藝來形容都是恭維他。作為他們崽兒的喬納森卻被他泰坦的小夥伴們——準確說是同樣被阿爾弗雷德養刁了舌頭的迪克——磨出十分出眾的廚藝。

但由於喬納森繼承於韋恩老爺的惰性,托尼從來沒有享用過韋恩少爺親手烹飪的食物。

至於托尼,他大概連他斯塔克華盛頓老宅的廚房在哪都不知道吧。

托尼的手把齒間瀝出的魚刺揪著丟進火裏,餓著肚子勉強自己吃著只能果腹的味道寡淡的烤魚,就聽見喬納森淡定地說道:“沒佐料看著就不好吃,這個恒星系的恒星也是個黃太陽,天亮了我曬曬太陽就好了,我就不勉強自己吃魚了。”末了,還沖著托尼微微一笑。

有一點點討嫌。

喬納森把烤好的魚離得離火遠一點,這四條魚剛好是斯塔克小王子的飯量。

托尼一口撕下魚尾,“噗”的一聲吐進火裏,真是讓人火大。

什麽氪星人,光合作用星人吧!

托尼見著喬納森一臉慵懶,微瞇著眼睛,對他們流落宇宙一角不知名行星的處境一絲擔憂也無,他就知道這小子早就有所準備。托尼腦子轉了轉,那張年輕稚嫩的綠燈戰士的臉就突了出來。

一陣雨風吹了進來,托尼顫抖了一下,托尼篤定地說道:“小綠燈給了你什麽聯系方法嗎?”

喬納森哼了一聲“嗯啊。”

喬納森擡起手,把披落下的紅披風從肩上取了下來,對疊著遞給托尼,托尼也不客氣,就把這碳素纖維的紅披風當成空調被披在身上,也沒避開手裏的魚串滴下的魚油,托尼看著一點也沒有浸入披風的魚油,十分遺憾地嘆了口氣。

喬納森指了指山洞口突出的巖石,托尼借著火光瞅了一眼,才發現突出巖石上面放著一個小儀器,那玩意看起來像是個信號發射器。

喬納森說道:“吉姆說,只要我們向宇宙中發送28頻率17.5mhz的短頻信號,就會有負責這個扇區的綠燈俠前來查看。綠燈俠駐地或者是綠燈軍團,自然有能夠讓我們回到地球的宇宙飛船。或者,只要綠燈俠向我們指引最近的連接太陽系的蟲洞,我們就能回家了。”

“不出意外的話,”喬納森看著把魚骨頭往火裏火裏一扔的托尼,說道:“七天之內我們就能見到負責這片扇區的綠燈俠了。”

“所以,”托尼抓起火邊的第三條魚,他忍不住說:“我可能還要吃七天的魚?”

韋恩少爺泛出一丟丟同情,他十分仁慈地說:“明天我下海給你抓點海鮮吧,海裏的東西不需要佐料也十分美味。”

韋恩少爺心裏嘆了口氣,他覺得他照顧這個挑食找事麻煩多的斯塔克少爺,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次日,在紅披風上醒來的托尼,面對著山洞洞口,鼻間吸入的是帶著青草味道的清醒空氣,陽光自天上落下,喬納森歪著身子背對著托尼靠在山洞口的石壁上,青年健壯的身子十分放松,深藍色制服邊沿被陽光鍍上一層金色的光芒,喬納森黑色的略卷的頭發中一根呆毛翹了起來,被吹來的風吹的一顫一顫的。

喬納森微微擡著頭,極目遠眺。

喬納森聽到背後托尼的動靜,轉過身來,他說道:“早上好,托尼!你想吃什麽?”

托尼眼睛適應了刺目的陽光,他有點賭氣地對光合作用星人說道:“吉士漢堡,可口可樂和巧克力甜甜圈。”

“哦,那你就吃烤魚、烤魚和烤魚吧。”

荒原求生守則第一條,不要招惹負責捕獵和烹飪的那個人。

托尼撇撇嘴,他說:“那有什麽吃的吧。”

喬納森指了指太陽的方向,他說道:“我看見那邊那邊的森林裏有土豆的植株,”他又指了指右邊:“那邊是海邊,有椰子樹還有芒果林,”喬納森語氣有點興奮,他末了指指左邊,說道:“我看見那邊有孜然的植株,胡椒的植株還有芝麻的植株!這個季節正好,正是這三種植物成熟的季節,鹽湖雖然比較遠,但不出我所料,這個星球上也有。”

托尼從喬納森一溜的敘述裏聽出了,許久沒有度假的韋恩老板和中學生郊游時點餐的別無二般興奮,托尼裝模作樣地整理了一下他黑色的西服,理所當然地說道:“那我們早上先吃點簡單的,我看芒果配椰子汁就不錯。” 超人點了點頭,他拾起自己的紅披風,“咻”地一聲飛了出去,十幾秒之後,紅披風裏裹著七個椰子和一堆芒果飛了回來。

……

喬納森和托尼的午餐就更加豐盛了,兩人在吃完早餐之後就一起飛到了海邊,他們在礁石縱橫的海邊落了下來。海邊在食草恐龍領地的邊沿,是一個十分適合燒烤的地方。

兩個億萬富翁的公子哥在只有唯二兩人的星球上徹底拋下自己的少爺包袱,開始準備戶外燒烤的工具和食材。

喬納森的工作比較覆雜,他先是用熱視線攔腰削出兩塊水平的巖石板,搭起兩個簡易的一高一矮的石板臺子——矮的是石板爐子,高的則是放東西的工作臺。再從萬能腰帶裏拿出一把小刀,這本是日常救援用的小工具,熱視線砍斷一顆喬木,飛快地削出兩組餐具,六個碗,兩個盤子,兩根叉子、兩根勺子和三個木桶。喬納森劈開一根竹子,削出了細絲再一捆,就是一把油刷。

做完了餐具的喬納森就把小刀遞給了一直等在旁邊的托尼。

托尼踩著他的皮鞋拿著一把喬納森腰帶裏的小刀就邁進了海中,看著吸附在礁石上的各種各樣的貝殼,在波浪之中躲藏在海草裏的大海螺,隨便哪個石頭旮旯就能掏出的大海螃蟹……托尼興奮地搓了搓手。

喬納森見到托尼已經無師自通地開始捕捉礁石之間的海味,他就飛到他瞄準地方的各處挖來孜然、胡椒的植株,一堆粗鹽,飛快地處理起來。在林中的溪水的源頭接起一桶清水

喬納森即使有超級速度加成,也堪堪在太陽升到最高處的時候處理出一碗孜然、一碗過濾過的鹽、一碗胡椒粉和一碗芝麻磨出的香油。剛好在此時,托尼也提著一大桶海鮮滿載而歸。

海味們被清洗幹凈,放進幹凈的木桶裏。貝類的海鮮被放進了滴了油的清水裏,一會就吐出了沙子。

巖石板下生起火來,在粗糙的巖石板上,先是用竹刷刷上一層油,喬納森飛快地撬開各種貝類的殼子。挖出肉來,一塊塊放在“滋滋”作響的巖石板上,在細細地刷上一層油,等貝類的嫩肉汩汩冒泡的時候,在撒上細鹽、胡椒、孜然。過了一會,烘烤的螃蟹也熟了,螃蟹的鉗子和腿裏的肉十分的肥美!

海味呲著油,熱度讓孜然噴出濃郁的香味來。

好吃極了!

斯塔克小少爺想接手燒烤的工作,喬納森轉過頭殺個魚的功夫,接過拿起竹夾的托尼就rua翻了油碗,烤糊了扇貝,浪費了孜然。

喬納森忍不住說道:“你廚藝的天賦簡直跟我的魔抗一樣。”

處於負值狀態。

然後,托尼就再也沒有被允許靠近巖石石板一米,他一點不生氣,反而十分專註地等待喬納森的svip服務。

再吃了一頓燒烤還覺得不夠的喬納森,特意飛走挖來一堆黏土,捏出了一口大鍋,放在海邊晾幹,第二天用超級速度搭起一個小窯,在托尼的目瞪口呆中燒出了一個原陶大鍋。他們的烹飪方法就此多了蒸和煮。

所以,四天之後,負責002扇區的綠燈俠循著信號來到這個星球的時候,喬納森和托尼正一邊閑聊著一邊吃著蒸好的大海螺。喬納森聽到綠燈俠飛翔降落的聲音,卻吃著鮮美的海螺沒有提示。

托尼手裏的叉子插進海螺的肉裏,繞著扯出海螺肥美的螺肉,一口咬下海螺肉尖尖的海螺黃,再慢慢品嘗鮮嫩彈口的海螺肉。

“你……你們好……我叫凱文.斯凱特,”降落的綠燈俠吸溜了一下口水,綠燈戒指的翻譯起著作用,托尼和喬納森這才看見,一只後腿直立,手指靈活,毛色油亮的黑貓穿著綠燈軍團的制服,晃著他毛茸茸的大尾巴,十分誠懇地對他們說道,他說:“我是負責002扇區的綠燈俠。”

黑貓咽了口唾液,一藍一褐的眸子滿眼發光地說道:“能分我吃一點嗎?”

“請坐,”喬納森說道:“請隨意。我叫喬納森.艾爾,這位是托尼.斯塔克。”黑貓聽到喬納森名字的時候耳朵動了動,然後勉強記住了兩人的名字,就伸出他帶著粉色爪墊的手,用尖尖的爪在勾來一個噴香的海螺。

兩個大佬的視線在他粉色的肉墊上盯了三秒,才強行地一左一右地挪開。

這四天流落陌生行星的日子,被這兩位難得放松的天才過成了大飽口福的假期。甚至,托尼和喬納森在登上黑貓凱文綠燈戒指凝聚出的飛船時,還不約而同地十分留戀地看了一眼他們大飽口福的巖石石板燒,水煮原陶鍋和那片遍布美味的海邊礁石群。

超人代表著極盡力量的超人類,鋼鐵俠代表著使用高端科技武器的普通人,在工作中、生活中莫名其妙的相契與和諧。無論是工作、生活還是戰鬥,都十分的默契。

特別是在熱愛海鮮這一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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